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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天前清晨走向地鐵站時,我竟然想起了朋友J的母親,一時遽然有跨不過去的感覺。

 

朋友J說到母親從小對她的責打與情緒忽略,以至把她五次送養出去,她恨得都想跟她斷絕母女關係。

 

事實上,J的母親同樣也是自小被母親不斷地寄養,以至有一餐沒一餐地像隻蝨子般地窩居著,幾次幾乎都要餓死了,最後被人收為童養媳,卻從此過著更悲慘的日子。

 

J說母親曾告訴她過去的那一段,說大家芳華期愛上了同村念一位師範學院的男孩,兩人私奔卻被捉了回來,就被收養他得這一家人,也即是後來的先生與公公扒光衣服綁在樹上,然後打到半死。

 

J當時陳述時,就隻是像說著別人故事般,並沒有太多的情緒,而我卻痛得幾乎無法去面對,直到三星期後返回地鐵的路上,霎時腦中跳出了這最不堪、殘忍與暴力的畫面,當下我幾乎要堵塞了,覺得腳下的這一步幾乎要跨不出去。

 

被剝光的不隻是赤裸的身體,而是一個人最深的底限,一種成為大家的最終極剝奪!

 

最讓我難忍的,是那種不知該如何繼續面對大家,以及為大家做些什麼的無力!

 

越走越沒了力氣,我幾乎是要哭了出來,便停歇在路旁,閉目、數息,不斷默念著:「對不起、請原諒我、我愛你、謝謝你」

 

我眼眶含著淚,將心中的那份成為大家的力氣與能量,傳遞給從未謀面的J的母親,我感謝她為全副女人走過了一段最難忍的艱辛,這真的是很難過的一道坎。

 

我信賴,J的母親在被剝奪了全副之後的種種看似差别理行為裡,出格是對晚輩的教養態度,也是創傷之後的為難大家,許多殘忍都不是她所願意的,卻都留下了她最自虐掙紮也同時傷人傷己的抓痕。

 

假定換是我,必定還有更深的殘忍!我決不會做得比J的母親更好。有了這一層領會,我便對J的母親有了一份尊敬與心疼,以及無限的祝福。

 

一遍又一遍的「對不起、請原諒我、我愛你、謝謝你」,是我僅能獻給J的母親的。

 

今天即日難得遇見了J,我描述了大家的這段經歷,她遽然震懾住,徹底不知該如何對話。

 

「我疇前隻是從我母親口裡像聽故事般地聽了就算,從來沒有想過這假定發生在我身上會怎樣?梗概我該如何面對大家接下來的人生與掙紮?」

 

J忍著眼淚,承認這全副黑白常困難的,更沒想過大家要如何自我說服。

 

我們在無言對望裡,或許都在心念奉上一分祝福,給這位蒙受了太多的夫君。

 

J告訴我她決定打破沉默與僵局,邀母親來上海走走。

 

這全副的確是不蕪雜的呀!隻是,縱然殘忍無限地探底,終究有一份愛作為最厚實的承接,而這或許也是生命最深的慈善了!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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